第22章 站直、水不深

方雲素只覺得胸悶脹痛，一口氣憋在心肺間怎麽都出不來，喉嚨更是嗆的火燒一樣的疼。

明明已經出了水，可身子還是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，只能下意識的去抓住什麽東西，一抓就抓牢了不肯放，像是抓住了幾根救命的稻草。

小哥哥單手提著方雲素，卻猛地被拽住了頭發，疼得他眉頭一皺就將人甩了出去。

可方雲素抓實了這把頭發，身子再往水裏栽去也不肯放手。

結果兩人一同摔進水裏，小哥哥被扯的頭皮生疼，眼看著水也沒了頂。

再想起身，方雲素閉著眼睛拼命的掙紮過來，手腳如章魚般緊緊纏著，說什麽也不再放開。

無奈，就算是為了自己的頭發，小哥哥也只好再將人撈回來，單手托著方雲素的身子再次出了水面。

方雲素雙手雙腳用盡了身上的力氣，只纏緊了身前的這棵“大樹”，盼著以此活命。

“站起來。”無奈又暴躁的聲音，可頭發卻由不得他再把人扔出去。

“我，我真的……不會游泳。”方雲素迷迷糊糊的只剩下這一句。

“站直，水不深。”小哥哥低頭看著方雲素憋紅的臉和緊閉的眼睛，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記：“睜眼。”

“啊？”方雲素這才仿佛有了意識，勉強瞇起眼睛，透過睫毛上“撲撲簌簌”落下的水珠看著眼前的美少年。

“咳咳，不深啊？”方雲素咳嗽兩聲總算順過半口氣，才發現自己還纏在人家身上。

臉一紅，方雲素連忙松了手腳跳下來。可沒想到腳下沒底，亂蹬之下仍舊是往下沈。

身高是致命傷啊！

又高又瘦、身形挺拔的小哥哥站直了水到胸口。

又矮又矬的方雲素站直了，再踮起腳尖也沒夠著底，直接冒著一溜泡泡沈底。

“噗”小哥哥終於忍不住勾起了嘴角，再次伸手把人撈了起來。

這次方雲素憋給嗆的不住咳嗽，委屈的眼圈發紅，臉上落下一串串也不知道是水珠還是淚珠。

“閉眼，我送你上岸。”小哥哥用手指在方雲素的眼皮上按了一下，托著她就要往岸上走。

方雲素恨恨的咬牙，吼：“你讓我站直就站直，你讓我閉眼就閉眼？站直了也沈底，閉眼睛再也醒不過來怎麽辦？我就要看著，看你是不是要把我丟在水裏。”

“我未著衣。”小哥哥皺著眉頭，忍著一陣陣發燙的羞惱，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岸邊。

方雲素這才看見，一疊折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放在岸邊的石頭上。

“可你穿了褲子啊。”方雲素低頭往水裏瞄了一眼。

“不閉眼，我便將你扔上岸。”

“你扔，我就扯你頭發。”方雲素也是個執拗的。

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水裏，方雲素被他托著倒是不顯得太矮。

而且命還攥在人家手裏，還敢耍橫的，估計也只有方雲素一個了。

終於……阿嚏！

初夏的夜裏，潭水還是很涼的。方雲素一口噴嚏加一溜鼻涕，直噴向面前的小哥哥。

小哥哥絕不手下留情，直接將方雲素按回水裏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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